《春娇救志明》剧照。
无论是“志明与春娇”,还是杨千嬅与丁子高,都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,男女之间的相处是需要智慧的。
不久前杨千嬅刚刚度过了45岁生日,相对从前,她已经将工作脚步放慢许多,把更多时间留给儿子,但对于舞台,她不会放弃。
2018年12月20日,接近日落时分,杨千嬅已经在记者会后连续接受了七八家媒体的访问。虽然眼底略有倦色,但未见她有半点不耐烦。“前段时间我漂成了白色,发质变很差,现在染回来了,才看起来好一些。”在访问休息的空当,她捻了捻那头标志性的紫发,毫无距离地与旁人分享。
那天,大概算得上是杨千嬅生命中的一个重要日子——八年前,她与先生丁子高在香港举办了婚礼,八年后,她宣布:自己人生中首次大型巡回演唱会“My Beautiful Live”终于要出发。不少歌迷“责怪”她这场巡演来得太迟,她却笑言这关乎“人生机缘”,“如果可以选择的话,我愿意20岁生孩子,谁知道38岁会生的那么辛苦?所以都是缘分。我也会觉得(巡演)很晚才来,但每个人在不同阶段,不同年纪,都有权利去继续追梦。”
哪怕过了45岁生日,那个“唯独有这点英勇”的精神依然存在于杨小姐的体内。幸好,从大笑姑婆到“余春娇”,从丁太太到Torres的妈咪,敢笑敢哭的杨千嬅在演绎了一段段奋勇少女成长记后,终于走进“美满人生”。
A
18岁就懂得“无常”二字怎么写
“如果想照耀万人,请加点信心。如果想快乐做人,请敲敲你心。如果可磊落做人,你会更吸引。”林夕曾为杨千嬅写下过这样一首歌,名字就叫《杨千嬅》,歌词间满是父亲对女儿般的叮嘱与宠爱。
喜欢杨千嬅音乐的人都知道,她独受林夕、黄伟文等几大填词人的倾心。1995年,杨千嬅参加无线电视第14届新秀歌唱比赛获得季军,那年的冠军是陈奕迅,她也还未因偶像陈百强而染上一头紫发,但自此,这个“港产烈女”逐渐步入人们的视线之中。林夕因听到《再见二丁目》的演唱而开始对她关注,讲出“不是每个歌手都可以得到我最真最好的词”这种偏爱格言,黄伟文则为她量身定做出《可惜我是水瓶座》《勇》等专属金曲,让“我没有温柔,唯独有这点英勇”烙印进无数人的内心。
巡演发布会那天,现场播放了一则记录其出道以来音乐历程的VCR,“我看完之后很感触,也很感恩,”她回想起出道之前在玛嘉烈医院做护士的经历,“会看到很多病人健康地走出去,但在我们照顾的病房里,离开人世的人也很多。所以我18岁就懂得了‘无常’两个字怎么写。现在我在娱乐圈工作,不管是拿奖还是不拿奖,都很珍惜。”
不少人都记得,2000年香港叱咤颁奖礼,杨千嬅捧着梦想中的女歌手金奖哽咽地说出那句:“我什么都没有,只是心口写着勇字。”扫奖无数之前,在那个有着郑秀文、容祖儿、陈慧琳等多位优秀女歌手同台的香港乐坛,杨千嬅也曾经历过失意。
“以前我拿不到奖当然不开心,没有这种自信就不能成为艺人。但我爸爸跟我说,做人的宗旨是要坚持,你想成功,首先要接受别人的成功,不能‘输打赢要’(指毫无道理地强行索要),就算你输了还是要去现场乖乖地坐在那儿,这才是我的女儿。结果我去了(颁奖礼)之后,第二小时就开始投入到他们的情绪里,我开始感动,跟着拿奖的人一起哭。有人看到后说我假,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爸爸告诉我的那些话,我是真的替他们开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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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婚九年,发现相处是门学问
父亲的严格教导和在医院的工作经历,让杨千嬅在进入娱乐圈之后严于律己。“但是有好有不好,我常常因为牺牲精神,永远把别人放在前面。经常要设定很多杨千嬅的责任,要怎么做,怎么活,但我忘了杨千嬅到底想要什么。”直到认识丁子高,杨千嬅说,她才找到了自己。
在遇到丁子高之前,杨千嬅与郑中基的恋情一度被众人关注,她与陈奕迅相识于微时的缘分,也让许多歌迷心动。但丁子高却让杨千嬅明白了“为什么人应该结婚”。“其实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,从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,有次表演完他说手心在冒汗,我问为什么?他说,因为刚刚怕你会走音。我听后马上火了。虽然跟他拌嘴,但回到家我却会想,刚才到底有没有走音?”
杨千嬅坦言,与丁先生虽然经常意见不同,但他却会把老婆的话放在心上。“这次演唱会也是一样,两年前我俩去韩国看了BIGBANG演唱会,有6万多人,每个粉丝都挥动着荧光棒,我说好厉害你看他们的粉丝,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这样。他就很酷地说,还没有开始,你怎么就觉得不行?”
与万千女生一样,杨千嬅原本对婚姻抱着童话般的憧憬,“差不多结婚九年了,我发现两个人相处本身就是门学问,而殿堂级的相处就是婚姻,如果我们可以好好走下去,我肯定在这门学问里拿到博士级。”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饰演过的“余春娇”,“如果‘志明春娇’继续再拍的话,春娇肯定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媳妇,她在外面会给志明面子,但在家里估计还是会骂得要死。”
C
不退休,只有站上舞台才能成长
今年2月,杨千嬅度过了自己的45岁生日。不惑之后,知天命之前,“惧怕时间流逝吗?”面对这个问题,她摇摇头,“我不介意时间流逝,我介意的是时间流逝时,我却什么都没做。”
其实并非没有产生过“退休”的念头。在2012年有了儿子Torres后,杨千嬅逐渐意识到,父母的言传身教比什么都重要,“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要工作,不能陪我,我家又只有我一个,所以觉得很孤独。我曾经真的有想过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,我选择了结婚,就不能那么往前冲,家庭是第一位的。我不能每一年1月1日都在工作中倒数,我应该陪我的孩子一起倒数。”
妈咪千嬅并不会把自己当做“明星”,她会陪儿子一起参加学校活动,也会和其他父母交流育儿经验,“他们学校旅行,组织大家去写生、去画画,我坐在公园里的时候,就会觉得很开心。你想想,如果我是六岁的小孩子,别人同学的家长都在,只有我的妈妈要上班不陪我,我会很不开心。为什么我妈不在?”
随着生活重心的转变,杨千嬅承认,相对从前,自己的工作脚步已经慢下来不少,签约先生丁子高的公司也方便她掌控自己的步调,但彻底远离舞台?现在不会发生。“一个女人不能完全不工作。像布兰妮·斯皮尔斯、詹妮弗·洛佩兹,其实也都没有放慢脚步,一直到现在都在舞台上成长。我为什么有这个想法?因为有一天我在家里电视上看到林忆莲演唱会。她讲了一句话很鼓舞我,她说每个歌手不是自己在成长,而是需要不断在舞台上成长。我也看了她上《歌手》,一直在给我惊喜。那一刻,我就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不懂。在舞台上,歌手的野心永远不会断。”
演唱会
美满人生,并非事事如意
观看BIGBANG演唱会时的一番交谈后,丁子高开始为老婆筹备这次的巡演计划。但杨千嬅考虑了许久,“做还是不做呢?因为我要调配时间,我孩子大了,学校很多活动我应该参与。也要感谢我的妈妈,有些时候她会帮忙带孩子,这样我才可以飞来飞去。所以后来我觉得,怎么样都要做一次,拼一次,冒一次险。”
如今,“My Beautiful Live”演唱会首站广州即将于3月30日上演,后续数个城市的体育馆还在等待她一一光临。为了演唱会,她设置了“跑山”的运动计划,“现在不跑平路了,因为香港很多郊外远足的地方都很好,有教练陪我一起去,练气练呼吸。”
面对歌迷们关心的歌单问题,杨千嬅略显神秘,“每个人期待的列表里一定会出现一两首”,至于演唱会主题“My Beautiful Live”,她则表示自己理解中的“美满人生”并非只是一个单纯开心的人生,“我认为这是没有一个准则的,对我来说,不一定是要事事如意,心想事成,反而即使有难关,有挫折,只要能够令我成长,令我进步,我都庆幸有这个过程。我相信能够懂得欣赏所有的完美和不完美,才会拥有最美满的人生。”
新鲜问答
新京报:在当下这个时间点举办大型巡演,会跟十年前举办有哪些不太一样的地方?
杨千嬅:可能十年前我没有智慧去控制场面,这与人生经历有关。你怎样理解自己的内心,怎么去说话,怎么体谅人家?不止观众层面,包括落地以后的合作伙伴。我们来自不同地方,有文化差异,你怎么训练自己的情商,或者是让人信任我的专业,这都是学问。
新京报:带孩子和唱歌,对你而言哪一个更累?
杨千嬅:都是很幸福的事情,重点是要锻炼好身体。运动不一定是为了漂亮,而是没有体力的话,根本带不动孩子。
新京报:之前听你讲过儿子很喜欢听Got7等韩国歌手的歌,这是受到谁的影响?
杨千嬅:因为他是上的国际学校,所以应该是跟同学互动的过程中听到的。他在家里面会唱泰勒·斯威夫特,有一些歌词他也不知道在讲什么,但就是喜欢那种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感觉。其实我从小给儿子很多空间,没有强迫他听我的歌,反而我受到他的影响很大,也挺喜欢Got7的,像王嘉尔走着路就可以后空翻,那么厉害,他在《梦想的声音》唱Rap我也有看,很棒。(新京报:在工作中有碰到过王嘉尔吗?)还没有,没有关系,我就是观摩一下。
新京报:随着时间流逝,无论是技术方面还是感情方面,对“唱歌”会有更深层次的认识吗?
杨千嬅:会,对歌词看法会不一样。一首歌就是一本书。像《少女的祈祷》我出道刚唱的时候,觉得真的被抛弃很难受,但现在我会把字与字之间的关系唱出来,觉得很平静。这就是成长。
新京报:有没有觉得,儿子的出生令自己变得更柔软了?
杨千嬅:有点。但工作上我不能“差不多”。什么是“差不多”?可以就可以,不行就不行。我做了二十多年,不能差一点点,如果你是我歌迷的话,你看到“差不多”,你也会很生气。
新京报:许多人在你的歌曲里找到爱情的真谛,能不能给正在恋爱或者单身的男生女生分享一些建议或经验?
杨千嬅:真的吗?但是我自己那么迟婚(大笑)。经验的话,其实很简单,就是只要有心跳的一天,你就还有希望,不要放弃。然后就还是要打扮一下,都会遇到真爱的。
(杨畅)